实际上,琼斯的神志也没有被酒完全击昏,所以经卜利非先生一提,他马上就想起对方母亲去世的不幸来,他立即同卜利非握手,向卜利非道歉,因为再也没有比琼斯更勇于承认并责备自己的过失的人了。他说,他因为沃尔斯华绥先生有痊愈的希望,一时高兴得过了头,所以把其他的事全部忘掉了。
卜利非带着满脸鄙夷的神情,抽回自己的手,愤愤然说:如果一个瞎子对悲惨的景象无动于衷,那是一点也不奇怪的。但对于他卜利非来说,不幸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,因此他对母亲的去世不能不感到悲伤。
虽说琼斯脾气好,但其中也混合着一些暴躁的成分。一听这话,他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,抓住卜利非的衣领,骂道:“你这个该死的混蛋,你是拿我出身的不幸来侮辱我吗?”这些詈骂还伴随一些粗野的动作,使向来性情平和、不好吵架的卜利非也终于控制不住了。于是,一场战斗在两个人中间展开,要不是斯威康和大夫出面阻拦,真会产生不幸的后果来。至于斯块尔,他的哲学思想超越了喜怒哀乐,像往常遇到吵架一样,他依然若无其事地叼着他的烟斗,只要嘴里的烟斗没有被折断的危险,他就能稳坐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