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爸呢?
寒阳放下碗,给母亲擦了擦嘴角,冷冰的说:死了。
老母亲想必是哭坏了身子,只能卧榻,但一提到那个挨千刀的一家之主,一下又有了精神:跑了,这个狗日的,你们说说,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家也败了,人也躲到他妈裤裆里去了。
寒阳的母亲话虽难听,但不无道理,在煤矿坍塌被查封后,寒阳父亲就卷起钱跑路了,据说带了个小女人跑去边境豪赌去了,虽然煤矿没闹出人命,但好几十矿工的血汗钱都让他烧光在赌场,剩下不多点钱,作为小女人的打胎费和补偿金,现在他为了躲避债务,不知去了什么地方。
料理完家里凌乱的场面,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这是钱才能解决的问题,不是安慰和鼓励能办到的。
寒阳,你听话,跟你同学先回学校,你一走我就爬起来,我一个女人,这般畜生不敢拿我怎么样,你给我好好读书,以后离开这个地方,再也不要回来。
寒阳耷拉着脑袋,他已经好些天不洗脸,看不出还是个高中生,对于母亲的劝说,他一点也不配合,拿着空碗就往外走。
寒阳,你冷静点。
杨帆追了出去,加以劝解。寒阳一眼都没看她,权当做空气。沐雪看不下去了:寒阳,杨帆跟你说话呢。
寒阳侧过脸,狠狠的看了眼沐雪:你们先回去,我明天过来。
而整个过程,老孔都不参与其中,他一直坐在房檐下看着这满目疮痍的院子,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