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莱说:“现在谈正事吧。”
她答道:“好,谈正事。”
贝莱突然觉得困难无比,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。若是在地球上,他会询问姓名、阶级、住所,以及几百万个例行问题。开头的一些问题,他甚至早已知道答案,但这是进入正式问答的跳板——一来让对方熟悉他这个人,二来帮助他决定侦讯的策略,避免仅仅根据直觉来发问。
可是现在呢?他如何能确定任何一件事?光是“看”这个动词,他和这名女子就有不同的解读。还有多少词汇有着不同的意义?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每天会发生多少次类似的误解?
他终于开始发问:“你结婚多久了,嘉蒂雅?”
“十年了,以利亚。”
“你今年几岁?”
“三十三。”
贝莱隐约有点窃喜。她很可能已经一百三十三岁了。
他又问:“你的婚姻幸福吗?”
嘉蒂雅露出不安的表情。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嗯——”贝莱一时词穷了。一桩幸福的婚姻要如何定义呢?或者应该说,索拉利人认为怎样的婚姻才算幸福呢?最后他说:“嗯,你们彼此经常见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