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夏妈在院子里胣鱼,鱼鳞亮闪闪地晃着人眼。阿夏妈刀法准,手腕又有韧劲,麻利得很,像是借着胣鱼发泄对这件事情的不满。
“她完全可以跟家里说,说她在这边另找了个差事,暑假可以赚赚外快钱,或者讲学校里有补习,再不行说跟同事出去旅游。理由多了去了,只在她愿不愿意讲。”
想了想,又添了句:“你还是再想想要不要和她处吧。”
仲夏在淘米,桑枝在扫地,听见了都微微停了一下手。
前面有人喊“仲夏,剪头咯”,仲夏才抬脚往店里走,临了又驻足说:“人是你请来的,你要是不喜欢,也该是你请走。”
仲夏从来没这么和他母亲说过话,阿夏妈怔住了。
和绢谈恋爱的并不是阿夏妈,绢走不走其实和她关系不大。但仲夏是她唯一的指望,与仲夏有关的事和人也便跟她有了关系。她仔细揣度着这些时日以来,内里的私心也许仲夏都是想象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