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祥还指责我父亲,生离死别,再见面时哪能谦虚礼貌,门既然是虚掩着,就说明她没有完全拒绝,就应该理直气壮地闯进去,将红围巾往她颈上一戴,然后就用双手将她放平,托起来放到床上去。从前的好时光,就会自动跑回来。
父亲认真想过这些道理,认为它是能够成立的。
父亲就问屈祥,如果自己当年这么做了,那他同桃叶的关系又该如何是好?
屈祥将眼睛瞪得圆圆的,说自己这是在单单为他考虑,没有顾忌其他任何人,还说,没想到我父亲如此迂腐!
父亲在门外等了很久,桃叶才叫他进屋去坐。
桃叶的确比从前更美了,那浑身散发恶臭的脓疮没有留下一点痕迹。桃叶将几只桃叶橙放到父亲面前,并亲手剥了一只。父亲第一次尝到如此美妙的水果,但他越吃越觉得不是滋味。他似乎觉察到桃叶对自己越是礼貌客气,情况越是不妙。父亲虽然已有心理准备,但他还是难以面对事实。他下意识地拿起一只桃叶橙,反复把玩后,用手指掐住用力一掰,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,桃叶橙裂成两半。
桃叶虽然对我父亲说,还没人像他这么剥过桃叶橙,那语气却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