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来玩!”晓荷不知送他们出去好,还是只送到院中好。他有点怕出大门。
大赤包要往西院去的勇气,到院中便消去了一大半。看瑞丰夫妇由屋里出来,她想一手拉住一个,都把他们拉回屋中。可是,她又没作到。她只能说出:“不要走!这太对不起了!改天来玩呀!”她自己也觉出她的声音里并没带着一点水分,而像枯朽了的树枝被风刮动的不得已而发出些干涩的响声来。
瑞丰又啊啊了几声,像个惊惶失措的小家兔儿似的,蹦跶蹦跶的,紧紧的跟随在太太的后面。
祁家夫妇刚走出去,大赤包对准了晓荷放去一个鱼雷。“你怎么了?怎么连客也不知道送送呢?你怕出大门,是不是?西院的娘们是母老虎,能一口吞了你?”
晓荷决定不反攻,他的心里像打牌到天亮的时候那么一阵阵儿的发迷糊。他的脸上还笑着,唯一的原因是没有可以代替笑的东西。愣了半天,他低声的对自己说:“这也许就是个小报应呢!”
“什么?”大赤包听见了,马上把双手叉在腰间,像一座“怒”的刻像似的。“放你娘的驴屁!”
“什么屁不好放,单放驴屁?”晓荷觉得质问得非常的得体,心中轻松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