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三十九 科学与迷信
科学在未发达时期,通常和迷信混在一道,我国古代所谓阴阳家言,是对于自然现象之科学解释,后来又流为迷信,因为阴阳、五行、八卦等,都带有占星术的作用,而古代天文学则是和占星术相结合的。周秦时发生的以星象分野说,将中国各区域按星象分配,而占验吉凶,即是占星术的应用。后世儒家有日月食为上天警告人君的学说,又以所谓景星庆云象征治世,以山崩地震预兆乱离,而历代正史对于什么客星犯帝座,就表示严子陵足加帝腹;五丈原落星,就表示诸葛亮逝世这一类的话,均不厌烦琐地加以记载。古代医巫并称,近代国医也带有巫术的成分,如《验方新编》载有驱蚊法系于端午日黎明,由一人持扇在室内向外挥扇,一人低声问:“扇什么?”一人答:“扇蚊子。”如是反复三次,不让别人知道,可保一年无蚊。这样和巫术差不多同类的方子不止一个。我国数学也有卜筮的性质,如清末流行的一种名叫《笔算数学》的书,内载一题,系算孕妇所怀的胎是男性抑女性的,其方法有一口诀:“七七四十九,问娘何月有,除去母生年,再加一个九。”由此可见一斑。现在我们在研究国学以前,如不先受现代科学的洗礼,也将无法避免头脑之占卜星相化。
一百四十 艺术
我国艺术现在已赶不上西洋,但在古代,则尽可与他们抗衡。我们的古代大建筑物亦多,可惜没有像古罗马建筑物一样好好保存到现代,令人瞻仰。例如秦之阿房,汉之未央、建章,隋之迷楼,这些有名的宫殿,六朝的浮屠等,现在徒然剩着史书的记载了。但如万里长城的伟大,及清代圆明园、颐和园建筑的壮丽,也曾令世人景仰。除建筑物外,现存的商周铜器——钟鼎彝器,秦汉的石刻,汉晋的铜镜及符,六朝的佛像——凿石窟造像,如敦煌莫高窟千佛岩,大同及龙门的石佛,都很有名,六朝尤其唐宋以来的书画,五代以来的瓷器,宋明以下的木刻,明以来的漆器,篆刻及器物雕刻,织物刺绣等,其中都有举世赞美的艺术品。可是过去我们的艺术品,大半专为帝王贵族或富家巨室所享有,或供士大夫的清玩,还没有十分民众化。而且除琴棋书画篆刻为士大夫消闲游艺外,其余如建筑、造像、雕刻等,都是委之工匠们之手的。这些传统的态度,今后都必须改变,艺术不应作为消闲之物而应用以表现大众的情感和时代思潮,艺术家必须有充分的现代知识和高尚的人格修养,这才能够促成伟大作品的产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