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后,前面两条实现了,后面两条不好办,特别是不让他进屋睡觉就实现不了。我见他在屋里睡觉就哭开了,谁也哄不好。我问:“他为什么到屋里睡觉?我非叫他到狗窝里睡不可!”这不好办哪!从前吃饭,我趴在桌子上就吃。从那以后,我才不先上桌子呢,我一看他就讨厌,我先上桌子他挨着我坐怎么办?我就不好再躲了。我后上桌子,我看他坐这边,我就坐那边;他坐那边,我就坐这边。有时候,爷爷故意说:“吃饭了,叫你爸爸去!”从那以后,我出门就不再喊他了,我就挨家找,找到了他,我就说:“叫你吃饭去呢。”那时,我只有七八岁,是在念私塾的时候。
我念小学的时候,拿着两个玉米面大饼子和几片咸菜,到离家四五里地远的县城上学。头几年,功课很好,总是头一、二名,没出过三名,到毕业考试时,答卷就用铅笔抹一抹,不在乎名次了。霸县县城有明朝修建的城墙、城门,我在小学念书的时候,常爬到城墙上去玩。城墙是斜坡修上去的。老师也常带我们到城墙上去给我们讲五四运动。这位老师我只知道他姓郝,他对我们很有影响。我读私塾的老师就是他的长辈。郝老师在北京读书时,参加过五四运动。我到哈尔滨后,家里托他给我写过信,我没回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