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楠,你是说……”沈冰抬手捂住了微张的嘴,不敢置信的反问道:“难道谢琪,现在就……”
“我不能百分之百肯定,然而以江贵的逻辑来说,带着谢琪是个累赘。按照方惠的说法,谢诚对这个女儿一直都是处于漠不关心的态度,从江贵和谢琪的聊天记录也发现了这一点,拿谢琪刺激谢诚的话有些站不住脚了。我不得不说,谢琪死了比她活着或者更有用。”
残忍无比的话语从话筒中轻轻传出,沈冰睁大了双眼,眼底全是矛盾与苦痛。于她而言,虽然没有和谢琪方惠见面,可是这仍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就这么逝去,让人不得不心碎。凌安楠这次通话,她也知道了是什么含义,凌安楠得出这个判断,却并不能完全肯定,他需要沈冰同样从心理学角度去分析模拟江贵的精神状态,他需要的是沈冰的附和,或者说,他需要的是沈冰的支持,给他将如此残忍结论说出口的力量。
沈冰张了张嘴,却很难出声。作为心理咨询师,最苦痛的不是接受患者负能量,而是在患者最困难的时候说着最无意义的劝慰的话语。无论是什么样的治疗流派,咨询师都只是辅助的作用,真正克服心理问题的还是患者自己。沈冰每次也只能帮助患者重新认知自己,重新看待事件,可是那些令人窒息的故事并不会因此消失,那些在心里留下伤痕的失去,终究还是会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