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张嘴,可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傅青淮朝他手指的地方看去,看到的竟是自己。
她梦到裕王骂她不孝辜负他深恩厚意、梦到傅锦悦怪她严苛,对别的女人却很包容……
还梦到了陈无双,双目凸出,舌根外垂地来掐她。
最后就是胡家被砍头的那群人,他们一个个没了头颅,从乱葬岗起身过来抓她,她想转身,身后是已经成焦尸的黄姨娘。
还有一些不认识的,一群人走马灯似的出现在她眼前,叫她生怖。
“青淮,醒醒!”
卫作然将她摇醒,傅青淮大口大口喘气,双眼从一片漆黑中逐渐得见光亮。
缓了半晌,她才回神,此刻已是满头虚汗。
卫作然拿了湿帕子替她擦额头,“是怎么了?梦里也在哭……”
傅青淮仍有些迟钝,扭头呆呆地看他,什么话也没说。
“叫我真心疼。”
纵使面前有心肺肝肠横流一地,卫作然也从没什么不忍,如今却不忍看她这般表情,微叹口气,将她拉进怀里,“做噩梦了?”
“我是不是错了?”傅青淮喃喃道,有些失神。
卫作然轻拍她的肩,一下一下,安抚道:“不管是什么,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做官做的,怎么沾了这么多血……”
若不是这个梦,她还没意识到。
卫作然微愣,也猜到了梦境几分。
“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导致死亡这个结果的根本,你不是;若不是你,会有更多人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