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候他们的那个妇女很快就来了。有她在场,苔丝起初觉得相当别扭,然后倒觉得可以减轻烦闷。十二点半的时候,苔丝把那位邻居妇女独自留在厨房里,回到了客厅,等待克莱尔重新从桥后出现。
一点钟左右,他果真露面了。虽然还相距很远,可她的脸颊变得绯红。她跑进厨房,吩咐在他进门后就立即开饭。他首先去了他们昨天一起洗手的那间屋子,然后,当他跨入客厅的时候,桌上的盘子盖正在揭开,仿佛是被他进来的动作揭开似的。
“真是准时呀!”他说。
“是的,我看到你走过桥来了。”她说。
他们吃饭的时候,只谈了一些日常琐事,说他一上午在磨坊里干了些什么,说了筛粉的方法和老式的机器,并说那些机器在改进的现代方法方面,恐怕对他没有多大启发,有的器具似乎还是当年为邻近寺院的僧侣们磨面时使用的,而那寺院只是一堆瓦砾了。午饭时分,他在家待了个把钟头,然后又出门了,直到黄昏的时候才回来。一晚上,他都在翻阅着报纸。她生怕碍他的事,所以,当那个老妇离开之后,她就退到了厨房里,让自己在那儿不停地忙了一个多钟头。
克莱尔来到了厨房门口。
“你不可以这样没命地干活儿。”他说,“你不是我的用人,而是我的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