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一等,”伊凡插嘴说,“假使他杀死了,他就会自己拿了钱逃走。你一定会想到这一点吧?这样你还能得到什么呢?我不明白。”
“他绝不会找到钱。钱放在被褥底下的话,是我告诉他的。但这话不对。以前钱是在一只小匣里,是放在那里的。但后来我(他在世上只相信我)劝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把这钱包挪到角落里的神像后面去,因为放在那里是完全没有人会猜到的,特别是在匆忙地进来的时候。所以这钱就被放在他房间角落里神像的后面了。放在被褥底下本来是很可笑的,放在小匣里至少还能锁上。可这里这会儿大家都相信仿佛钱的确是放在被褥底下。真是愚蠢的见识。所以,要是德米特里·费多罗维奇真的杀了人,在找不到什么以后,他不是唯恐弄出什么响声来(凶手永远是这样的)——因此匆忙地逃走,就是被人抓住。那么我完全可以在第二天上,甚至在当天夜里,随时伸手到神像后面把钱拿走,而一切事情都可以推到德米特里·费多罗维奇的身上。这是我一直所指望的。”
“但是,如果他没有杀,只是揍一顿,又怎样呢?”
“如果他没有杀,我自然不敢取钱,那就什么都白操心了。但也还有那样一种估计,就是打得昏了过去,那样的话,我也有机会把钱拿走,然后再报告费多尔·巴夫洛维奇说,这是德米特里·费多罗维奇在殴打了他以后,把钱偷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