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这回该开车了。停够啦。”
“快啦”
“大概是斯特列利尼科夫。这是有特殊任务的装甲快车。”
“可能就是他。”
“他对付反分子就像一头野兽。”
“他是去追赶加列耶夫。”
“追赶什么人?”
“白党的长官加列耶夫。据说是带了一批捷克人守在尤里亚金附近。这家伙占了一个码头,就守在那儿。加列耶夫长官。”
“也许是加利列耶夫公爵,你记错了。”
“没有这个姓的公爵。恐怕是阿里·库尔班。你弄混啦。”
“也许就是库尔班。”
“那就是另一回事啦。”
快天亮的时候,尤里·安德烈耶维奇又一次醒来。他又梦到了一些愉快的事,心里始终充满着一种乐陶陶的解脱之感。列车还是停着,也许是在一个新的小站上,也可能仍旧是原先的那一站。轰轰的瀑布声也照旧,很像是先前的那个站,也许是另外一个。
尤里·安德烈耶维奇接着又进入了梦乡。但在瞌睡中却依稀听到了乱糟糟的叫嚷声。原来是科斯托耶德和押送队队长吵了起来,两个人对着叫喊。车厢外面的气氛变得比前一阵更好。空气中散发出一种原先没有的味道。这种味道很奇怪,像是春天所特有的,又像是五月间飘来一阵灰白色的淡薄稀疏的雪花,落下来不仅显不出~片白色,反而使土地更加黝黑。空气中还像是有一种灰白透明而又芬芳好闻的东西。“啊,是稠李!”尤里·安德烈耶维奇虽然没有醒过来,但却猜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