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他的爸爸和续弦的后妈说:“男不男女不女的,已经被养毁了,还好是有点用。”
他就是一个被遗忘的人,每个人都想要他死。
他的妈妈是这样。
然后他的妈妈死了。
他的爸爸又是。
他是垃圾么?
是躲藏在阴沟里面的老鼠蟑螂么?
他们期望他死,可他偏偏就不能如了他们的愿。
他要活着,还要活的好。
甚至是要比那个病秧子好。
那时,他就躺在那病床上,睁眼看着窗外树梢上的那一抹绿色,想起了那阳光的小女孩。
等到他出院,身体垮了,开始长期吃中药调养身体,才算是有所好转。
可那个病秧子的同父异母的哥哥,却因为出现了排异反应,没过三年就死了。
他站在那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葬礼灵堂上,耳边是贺父贺母的悲痛大哭,他的唇角浮现的是诡异的笑。
想让他死的,都会比她先死。
没有一个人会比他好。
……
过了这一夜,阿笙早上再来贺涟的房间,发现贺涟依旧是以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,没有任何改变。
“贺医生……”
贺涟一整夜没睡,眼底遍布着红血丝。
他移动了一下手腕:“去搜集一下华国有关薛凛安的新闻报道,全部录下来,整理给姜佳宁放。”
阿笙抿了抿唇:“好。”
这件事情,姜佳宁也是早晚要知道的。
……
这一夜,姜佳宁未眠。
她躺下去,闭上眼睛,脑海里就是薛凛安被郑春丽刺伤摔下大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