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我的判断还是错误了。进入沙漠的第二十一天,也就是在距离风暴海大约两天路程的地点,我们遭遇了游牧民的袭击。其实那也算不上正式的袭击,充其量只是个小小的警告,在某一个酷热的白昼过去、我们准备趁着夜色赶路时,一名杂役忽然尖叫起来。
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我们见到在栓骆驼的木桩上,赫然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。那是为我们带路的当地向导,也是整个驼队里唯一一个认路的人,但现在他死了,被人砍了脑袋,谁也不知道此事是在何时发生的。我们也由于他的死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:向前走,虽然所剩路程无多,但我们对前方的情况毫不了解,对于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也一无所知;向后退,二十多天的路程,走的又都是夜路,不迷路的可能微乎其微。
更可怕的在于隐藏在暗处的沙漠游牧民。这颗人头是一个明确的警告,显然如果我们继续前进,也许全队的人头都会被割下来。
杜琛反而兴奋起来,坚持要继续前进,不过其他人似乎并不如他那样乐观,但如前所述,往回退也很难找到路,这时候只能够走一步算一步了。我能理解他为何兴奋:狼族的袭击说明我们接近了目的地,不然他们不会来吓唬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