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颇为考究的厅堂。正面,是一幅老虎画,张牙舞爪,十分威猛。两侧便是书法,上面写的是:
孤兽走索群
衔草不追食
几个字,也虎虎有生气。
守喜——也就是伍长,捅捅长谷川信一,不无赞赏地道:
——这可是我们部队长的墨迹!
未见其人,便见其墨了。长谷川信一没想到温文尔雅的部队长,下笔却大有杀气。他又一想,也对,毕竟是行伍出身,医官也是军官,没杀气行么?
走进厅堂,便看见佐藤正在舒开一张宣纸,饱蘸墨汁,凝神默想。
——报告,伍长司马辽守喜,奉命来到。
长谷川信一也在一旁行了军礼。
佐藤头也没抬,只用左手摆了摆,叫他们先不忙汇报什么,仍在看住宣纸,思索着。
兀地,他大笔一挥,写下一句古诗:
忽惊鸟动行人起,
飞上千峰紫翠间。
这才把笔一掷。
佐藤看住了司马辽守喜:
——任务完成得怎样?我这边听来,像没什么进展……
司马辽守喜“啪”地一下立正:
——这批难民太刁了,生水不喝,生冷的东西也不吃。他们在香港养成英夷的一些恶习,不如前几批好对付……
在一旁的长谷川信一有些发愣——司马辽守喜带他来,就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但司马辽守喜显然是有目的让他随从的。听这么说,司马辽守喜似乎还承担了非常重要的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