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是悲伤被唤起,黄之舟趔趄坐下,一时泣不成声。
“节哀顺变。”贾周重复了一次,一双疲态的眸子,在看向黄之舟的时候,蓦的变得认真。
“你可知,汝父可有什么大仇家?又或者说,你觉着,这是谁做的?”
“军师……我从去年开始,便留在了成都。不管是恪州,或是家父,生意往来,皆是小心翼翼,和字为上。军师,也当知家父的性子,所做的,不过是为了黄家的生存。”
“吾……实不知,谁会如此歹毒。”
“当是仇杀。”贾周平静开口。
正在啜泣的黄之舟,身子微微一顿,紧接着,又继续悲伤起来。
“军师……莫不是说,我恪州这段时间,帮助了天下大盟,惹怒了一些人。”
“也有可能。不过,主公在沧州查到了凶手。”
“谁。”
“粮王。主公已经查出,粮王是谁?如若无错,这应当是一个组织。汝父黄道充,临死之时,特地去见了主公,说了很多事情。”
“主公的意思,是让我再问问你,有无遗漏。”
这算得上是开门见山。贾周捧起茶盏,平静地喝了两口。
“之舟,汝父身死,恪州剧变,这都不是你的错。主公讲了,他答应了汝父,会照拂着你。但你要明白,主公是个怎样的人,他做事为人,不喜欢绕道道。”
黄之舟喘了口气。
“军师,我知道的不多,既然家父新丧,那么我便将这些事情,讲给军师听。”